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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多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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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生

不多来上海的那天,我下班的很早,天气晴的很好。

推开房门,不多正窝在客厅沙发里,靠着粉红色的靠背看直播。

我向他扬了扬手里拎的凉菜:喝点?

一杯酒下肚后,不多便开始称赞我租的房子,客厅大阳台大配套齐全楼下小区环境好。

我瞥了一眼门口鞋架旁两个大大的行李箱:我们住的地方可还好找?

之前大学同班里一个普通同学说来上海找工作,想先来我这里住几天。

合租的室友都是大学同班同学,来暂时落个脚自然是没得说,提前约好了到站时间,我和室友到火车站出站口守着,一路帮提着大包小包进屋。大学协会里认识的两个普通同学要来上海找工作联系到我,我和室友守在地铁口等着也是大包小包拎进屋。

前几天不多说辞了郑州的工作,我说要不要来上海找找机会,于是就买了来上海的票。我说最好买在周六周日,这样我去接你就不用请假了。

不多却坚持不用接:你给我说清楚地址,钥匙放在门口,我自己能找到,你上你的班,不用接。

不知道是我画的导航够详细还是不多天资聪颖,他自己拎着两个大行李箱,在上海转了两次地铁,下了地铁又转了好多小巷,竟然真给他找到了我租的房子。

又碰了一杯酒下肚,我便开始问他这一年多的情况,是不是一如往常风流倜傥。

他盯着我深深看了一眼:还是那样浑浑噩噩,倒是你靠自己的能力在上海安身立命,生活过得倒是蛮别致的。

我知道不多看了我的卧室,房间贴了墙纸铺着地毯,宽大的电脑桌上摆着两个大显示器,连着手感超好的机械键盘,旁边放着简约的手表,摆着一瓶幽香的香氛,旁边立着把音色不错的吉他。

我知道这也是不多喜欢的样子。

别的朋友来我都会约上室友一起聚个餐,不多却说不用,厨房里什么都有,咱就自己做了在客厅里吃。于是我们就着几盘花生皮蛋辣条段喝到了天亮。我又说你难得来次上海,请你去徐家汇吃顿好的,不多说不用,于是我们就蹲在我卧室的地毯上,伴着网易云歌单里的音乐,一杯杯碰着楼下超市里买来的梅子酒。

住在这里的大多数日子里,我白天去上班,晚上回来打游戏睡觉。偶尔会趁睡前或者上班走之前敲敲不多的房门,互相说上几句话或者一句话。我想,也只有不多这样的朋友适应我这样的待客之道了。若换了旁人,怕是早搬着行李走人了。

上海是个多雨的城市。

不多来上海的十几天,只前两天是晴朗的,之后仿佛每日都是落雨天。淅淅沥沥的天气,阴暗潮湿的人生。

不多习惯了郑州的晴朗干爽,不适应上海的阴暗潮湿。

周末难得都得空,于是聚在客厅打牌。不多说你们玩的我不会,便进屋打游戏了。

窗外的雨一直下得哗啦啦的响,我们便在客厅一直笑,偶尔听得到不多房间传来游戏的语音。

那日下班回来,不多拎着几瓶酒来我屋地毯坐下,老白酒、花雕、石库门、梅子酒摆了一地。

我很诧异,赶紧找歌单:今天怎么这么好的兴致?

听你说来上海必须要尝一尝这些酒,就索性一块买了来。

一杯杯的碰了,喝了两首曲子,每瓶酒大概都是各自倒了一杯两杯的样子。我又要给不多倒石库门,却被他把酒杯一扣摆手道:不行了醉了,定了明天的票,我就回郑州了。

电脑里播放的音乐刚好到高潮部分,是我平时最喜欢听的曲子。

我于是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黑标石库门,也是我平时最喜欢喝的酒。

不多回郑州的那天,我下班的很晚,雨下的很大。

推开房门,室友正躺在客厅沙发上追番。我向他扬了扬手里拎的冒菜:来点?

一块肉下肚后,看到茶几边上前一日喝剩下的酒瓶,不多应该已经到郑州了吧。

后记:

8 月 12 日的早晨八点钟,是我整整两个月内醒来的最早的一次。

睁开眼就看到庄生发来的文章。我决定即刻更在公众号里。

算来这两个月的时光也足够颓然

6 月 12 日当天下午办完交接工作离开待了两年的老东家

工作两年,老了十岁,每天工作 14+小时,周末很少休息,那时候总计划着辞职后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能犒劳自己付出的青春。

离职第二天就开始疯狂挺尸,不怎么吃饭,就纯躺着,追各种剧。《琅琊榜》《风起长林》《碧血剑》都看上三遍才行。

两个月内,疯狂地打英雄联盟。白天黑夜从不停歇,连续 24 小时在线。

两个月内,去见了远方的朋友。在上海的出租屋里窝了半个月。到阿拉善的沙漠里看云,在大学好友蛋哥宁夏的公司宿舍大病一场,硬生生躺了一周。

读完庄生的文章,记起很多年以前刚开始学编程时候的自己。

那时候初入编程的坑,求知欲强烈,为了央求庄生哥哥教我一个技术知识点,专门请他吃了一大份热腾腾的冒菜。

那天的庄生酒足饭饱,跟我讲透彻了 Java 基础阶段的进制转换问题。庄生说:如果总有冒菜可以吃,以后问题可以多一点。

后来我做了老师,教别人学 Java,有人问我进制转换的问题时,我总学者庄生哥哥的耐心样子详细地讲给别人听。

我知道,如果我继续堕落下去。庄生依旧会再借两万块接济我生活。

但如果我能努力点,我想庄生会更喜欢罢。

三天前开始跑步健身,昨天开始跟着 APP 练瑜伽。前天买的一套琴弦收到,修好了吉他,昨天下午三点学会了单音,接下来便是和弦。

用 Java 写了一个 web 项目,用 PHP 写了增删改查的 demo。用 GO 语言写了简单算法逻辑。

今天周一,起了个大早,公开自己的简历。开始找工作。

就以朋友圈立的 flag 结尾

我可以堕入黑暗,也可以转身见光明。

从今往后

贪财好色

一身正气

百无禁忌

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过半生

祝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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